“姊妹”关系并非不可告人的怪事,也许有人不喜欢与他人分享,选择掩人耳目,悄悄进行她们私密的感情,不得不说,蒙上一层面纱的“小秘密”将给人带来摘取禁忌之果的渴望和害怕并存的**。
沙利尔继菲洛米娜之后担任副会长,平心而论,她们几乎是截然相反的个性。沙利尔平易近人,姿色出众,将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在许多人眼中,她是淑女的典范。菲洛米娜则是高傲凛然的雪岭之花,是降临凡尘的仙子,不论她站在哪儿都是一道绝美的景致,江山如画不及她一颦一笑,天籁仙音般的歌喉更是无可挑剔,她存在本身便是对美的最好诠释,无人能拒绝她的魅力,作为产业遍布世界、富可敌国的奥托利安家堪比公主的真正“千金”大小姐,她不负众望,张扬而又肆意,只有她有说“不”的资格,没有别人拒绝的权力。但不论如何,她们得到绝大多数才貌并济的女子的支持,成就了她们今天的地位。
菲洛米娜和希儿结为“姊妹”,这在当时可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学生们津津乐道了大半年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沙利尔,她是为数不多从中等部到高等部,五年的时光过去依然没有确定关系的人之一,曾经也有学姐向她示好,她全部拒绝了。在同龄人还跟着家庭教师牙牙学语的时候,她便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安静,也许这份安静在长辈看来有些过于呆板了,一般这样的孩子,不管是玩伴还是大人都很难和她走到一起,但是这样的性情,随着她逐渐长大,它的价值就像缓慢铺开的画卷一笔一划呈现给世人,对她本人而言,它也是珍贵的宝物。她拒绝,不是因为冷酷无情,而是,她坚信,等待命运之人到来。
她抬起手轻轻摩挲少女光洁如玉的面容,大拇指极尽温柔地描绘那刚被采撷的诱惑唇线,不经意挤入檀口的指肚划过略微起伏的光滑骨质,酥痒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更要命的是,那触之即离的湿润柔软,让她的血液顿时沸腾了起来,仿佛能听到突破身体的紧促心跳声,毫无疑问,她很清楚那是什么,也许,她在情迷意乱中已经品尝过这至美香甜之物了。但她的理智明确告诉她,现在,她必须克制,否则她就是被欲望牢牢控制的低劣野兽,妄为人,不配拥有怀中的少女。她脑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她很幸福,同时,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谢上苍——她为命运女神所眷顾,她感到庆幸,为她,为她们,庆幸接受她喷涌的情欲的人是妃羽裳,不管是出于慌乱而不知所措,还是别的什么缘由,身为武者的妃羽裳有能力却并未动手拒绝她,哪怕是抗拒也可以,因为她做不到伤害她来满足自身私欲;而为什么说她为妃羽裳庆幸,答案很简单,在别的事情上,做决定是理智把控的是非观,但是在感情这方面,尤其是恋情,这是她最后的不容侵犯的绝对领域,现在她知道,她对妃羽裳,不是前辈对后辈单纯的喜爱,也非对美丽之物的占有欲,更不是对仰慕她的人的感恩。她对她,“爱”一字阐述,她是认真的人,为了这份爱恋,她愿倾尽所有。因此,她不能接受失败,她知道自己没有倾城绝色的姿容,永远不会是妃羽裳眼中最美貌的女子,所以她要成为她最喜欢的女人,这就足够了,她有信心。她也知道,要妃羽裳马上表明心意是根本不可能的妄想,她强行对妃羽裳做出了这种事情的后果或许是在往后的岁月苦苦等待心中期盼的答案,她希望妃羽裳不会疏远她,即便是维持现状,她们可以自然的说话,见面相视而笑,她也没什么不满足的。
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沙利尔轻声呼唤:“羽裳,别害怕,睁开眼睛吧。”
恍若梦中呓语,裹挟着万般柔情。妃羽裳很想听从沙利尔的话,与其说胆怯,不如说不敢,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喜爱的学姐,在沙利尔和她做出这令人羞耻(非贬义)的事情后。露出微笑,说没关系?愤怒生气,冷眼相向?她不知道,她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胸脯传来炽热触感,坚硬的突起有意无意扫过肌肤,就像是恶作剧,但她不是懵懂无知的三岁孩童,她知道那让她身体颤栗的小颗粒是什么,她突然很想知道学姐是否跟她有同样的感觉……
就这样,在沙利尔忍不住再次张口询问之前,妃羽裳缓缓睁开了双眼,乌黑发亮的眸子里雾气氤氲,配上羞涩的神态,如此可人的魅惑少女,饶是沙利尔定力再好,也抵不过心痒难挝,目光灼灼与妃羽裳对视,缠绕少女柳腰的右手不禁增添了几分力气。
妃羽裳心中了然,她伸出双手抚摸学姐的面颊,好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每个地方她都要细细把玩,看个仔细,光线虽然微弱,她还是找到了从前不曾发现的特征(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当然,现在这种状况另当别论),鼻梁左侧有一颗微不可察的痣,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若说她最喜欢的是哪一处,大概是嘴唇吧,这里,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欢愉,是的,欢愉,她不仅不厌恶学姐方才的行为,虽然刚开始有些害怕,不知所措,但是最后,她沉沦了,大概她内心深处隐藏着对沙利尔别样的情谊吧,只是她还没有搞明白,即使在现在,她依然不甚清楚。
仿佛是为了报复,她调整了姿势,和沙利尔脸对脸,中间隔着几寸距离,这样她们都能很好的看到对方的面容。
“学姐……”
沙利尔的心跳漏了一拍,很快,她便得到了解脱。从刚才妃羽裳睁开眼后的举动,她的心一直提着,因为她在害怕,害怕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害怕被妃羽裳讨厌,虽然,即使妃羽裳那样做了,也是她咎由自取,但是她不能接受这种态度,比起被讨厌,她宁愿迎接妃羽裳的怒火。现在,她不担心了,眼前依旧是那个可爱的少女,她已然明白妃羽裳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这份天真,由她——沙利尔·菲斯特利亚守护。
“嗯,在呢。”
温热的香气扑面而来,按理来说,她对沙利尔的气息十分熟悉,确实很熟悉……可是,脸蛋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妃羽裳突然感觉自己自找苦吃,不过,她很喜欢。
有仇报仇,有冤伸冤,管他什么什么!现在,轮到她妃羽裳的主场了,她要对犯下罪孽的沙利尔小姐施予正义的天罚!
“沙利尔小姐,你可知罪?”妃羽裳觉得问责必须严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首次称呼沙利尔为“小姐”,当事人听起来是什么感觉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妃羽裳坐在学姐大腿上的姿势可没有一丁点儿严肃性质在,说得露骨一些,应该叫做情趣吧……
“我知道……”
沙利尔对罪行供认不讳,并且垂下眼帘,自责羞愧的样子我见犹怜,“公正严明”的妃羽裳大法官心头一软,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审判”。
不行,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大法官内心叫嚣着。
沙利尔惊诧万分:不会吧,这就心软了,还有,随便说的话也信?你真的,哎……化作一声长叹。
“正经的大法官”给自己打了气,道:“非常好,看来沙利尔小姐很有自知之明,有道是坦白从宽(沙利尔:您哪里学来的如此‘专业’的词汇),再者,你经常照顾我,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决定,沙利尔小姐罪减一等!”
(哇,真是厉害的大法官呢)
沙利尔显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妃羽裳乖巧可人的表象下隐藏着跳脱的个性,但她承蒙大法官宽容“减轻刑罚”而惊喜交加的神情却不是装模做样,只要不触及原则问题,妃羽裳带给她的惊喜数不胜数,她或许能猜到妃羽裳的心思,但她很难确切知道细节,而这份未知的神秘感,她享受其中。
在沙利尔看来,“不正经”的审判也是审判,所以,她从开始便未再有过激动作,双手稳稳当当搂着妃羽裳以至于她不会从大腿滑落下去,少女现在的体重她勉强能承受,若是再长几年,她们的位置恐怕得替换了,毕竟她是“柔弱”的法师,而妃羽裳则是“强悍”的武士……
她想着娇羞的坐在妃羽裳身上的画面,不禁猛甩了下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学姐你怎么啦,是不是我说得太重了,唔,我们关系这么好,可以商量的……”很遗憾,沙利尔可以将妃羽裳的心思猜个大概,妃羽裳却不知道学姐在想什么,以为学姐无法接受她的“惩罚”,不仅“学姐”脱口而出,还迫不及待提出“打商量”,如此独树一帜的“大法官”能说是业界奇葩了吧,指望她维护法律的公正简直是天方夜谭,她的私心不是偏向哪一边的问题,而是将正义的天平踩在脚下!
面对这样的情形,沙利尔决定先不吐露心声了,她当初引导妃羽裳阅读“青蓝之书”并非随意挑选一本让她看,而是有明确的目的性,她确信妃羽裳理会了书中描绘的女子恋情。所谓“刑罚”,是她想出来化解尴尬的方法,效果如何先不论,沙利尔猜想妃羽裳心中还住着其他人,但不管怎么说,她占尽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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